徘徊生与死之间的强大灵体,为何迟迟不愿离去呢?
从何处来,到何处去?为何偏偏功亏一篑呢?又到底是谁阻挡了我?
可知何为命?
真当无可以转?
……
当轰鸣的异响震碎了心灵,有的人或许便能够看到那些残存在现世的苍白幽影。
幽灵?鬼魂?随便怎么称谓,它们都是灵体。残缺的真灵,并未被死神吞食,又不愿就此消散,便会徘徊在生死边缘,愚笨地徘徊。
与那些精神体不同,残缺的真灵,无论生前如何,无论灵体多么强大,它们也不是一个生命,也没有了完整的记忆和理智。
或许会因此而为害一方,也或许成为某某人的机缘,又或者留下一段趣谈佳闻。
每个幽灵,都有其真实且强烈的执念,作为仍旧存在的依托。
或许在我死后,也会成为这样的一个幽灵,整日在度空与知无之间徘徊,直至被时间彻底磨灭。
我也不懂啊,真的不能懂,明明我也一同经历了那些事情,但我却不能与他们任何一人共鸣,也无法。就像这些苍白幽影,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声嘶吼。
于是我便在讲述到这些幽灵时,不禁有感而发。
朋友,无论,你是谁,无论你身处何处,亦无论你能否看到这本书中所存在的,只请你感受一番自己的心,只请你直视自己的灵,不要失信于自己。
并非是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,亦或是不这样做有什么坏处,仅仅只是一个建议,只是一个失心之人,在无尽的空洞和虚无中,自以为想到的解决方案,罢了。
……
在很久很久以前,吾便早已开始思虑,人,究竟为什么能够建立内心世界。
在慢慢地认识到世界与自我之后,大多数人,便会学着模仿周围人,来不因自己的无知而犯错。
因为来自外界的力量,便必须要为保护自身,而建立起内心世界,将那不受拘束的心放在其中。
旧世界中,这也是修行的关键一步,曰养灵。
身为灵界之主,自然可以清楚地看到,那些人们体内蕴差的灵魂,它们都是有足够的理智和记忆,不会像灵界中那此胡乱行动。
但为何只有人,可以养灵呢?那些拥有着奇异形体的生物,或是和善,或是狂厉,总归是没有人,如此复杂,需要养灵。
或许是因为弱小,或是不够纯粹,旧世界中的人们,在初生之时,便如那璀璨星河中的微末荧光,灵魂根本不够引起任何食灵虫的注意。
……
恐惧吗?应该是吧。阿卡拉看着这双眼睛,它在颤抖,在战栗。
“女士,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但既然你决定来寻求我的帮助,那么”医生稍一停顿,旋即转向那个瘦弱的男孩,“我想单独和这位小先生谈谈。”
女人没有说什么,只是站起身来,慢慢地走到儿子旁,帮他紧了紧衣服,轻声交待几句,便离开了,也让这个屋子一时有些寂静。
火蛇吞吐着光和热,驱散着寒冷,但他仍旧紧紧地裹着自己,因为,恐惧吧。
阿卡拉并不打算做些什么,他并不是个好医生,也没有什么富余的耐心,更不喜欢小孩子,但他也没有任何恶习,他永远充满理智,一直在看书。
“我可以,走了吗?”
阿卡拉头也不抬,“小先生,我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,但让母亲担忧不是一个儿子该做的。”
过了不知道多久,当女人见到她的儿子时,他看起来好多了,在感谢了一番医生后,她便拉着儿子离开,阿卡拉起身相送。
第二天,阿卡拉又见到了她们。今天,那个稍有些瘦弱的孩子更加说不出话来。“医生,他这是怎么了,今天早上一起来又是这样……”“我想我应该清楚了,这是惊吓过度”
“怎么会呢?我……”在看到阿卡拉坚定的眼神后,她便没有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话说了。在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告别后,她又拜托起了医生。
阿卡拉想了想,拿了纸和笔过来,他写道:“你在害怕什么呢?”
……
“库拉娜,你相信我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告诉你的那些啊。”
“啊,这重要吗?”
“不重要吗?”
“嗯……应该对你比较重要吧,但我无所谓吧。”
……
恐惧究竟来自什么呢?
是不能理解的想象。
大部分人都是怕死的,因为,见证了死亡,便会知晓生的可贵,便能明白,死,会失去一切生所能得到的宝贵。可是,死之后呢?
便是所说的,不能理解死而产生想象,才会催生出对死的恐惧。
死,究竟是个动作,还是状态呢?不知道。
如果死了,便化为虚无,不免因失去而恐惧,如果死了之后,要面对虚无,不免因痛苦而恐惧。
但如果理解了,死,是无可避免的,那么,原本不能理解的想象,便有了直观的、能够理解的支点。原来所恐惧的都不再重要了。
而面对鬼,这一说法时,也是如此。
鬼是什么?不清楚。鬼能干什么?不清楚。什么是鬼干的?不清楚。
由此所生的恐惧,只会来自于自身的对其的想象。而想象,既不需要逻辑,也不用理解,只想罢了。
恐惧受到伤害吗?应该会是吧,应该也是恐惧可能到来的,不清楚会有多痛的伤害。
何为不惧?不思不想,便为不惧。